流水轻氓

E班全体黑化ooc预警

【阎罗】
人类永远，永远都是最可怕的物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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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经无限的潜能，捉摸不透的习性，喜怒无常的心情，以及深不可测的内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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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又有一个人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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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货真价实的人类，还是个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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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喜欢的食物是咖喱，最喜欢的运动对外说是篮球其实是吃，最喜欢的人是自家温柔的驯幼染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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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童的天真，不是理所应当受到保护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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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不都应该纵容孩子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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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还只是个孩子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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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一切罪行在这句话面前都该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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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这个孩子毫不犹豫地伤害了爱着他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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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完全不知道他说的话做的事给那个人的心上添了多少伤痕，那个人有多么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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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，没关系的，他知道我是在跟他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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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，我没有和他打架啊，不会伤害到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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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，他想，他这一辈子都是我的，只要不死，最后都会治好的，这样就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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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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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那个人已无法挽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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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孩童才是最无情的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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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，永远在不自觉的地方将他人的心戳得千疮百孔。

【折翼】
一旁的警官翘着二郎腿，眼中是赤裸裸的不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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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样的目光下，五人都有些气恼和胆战心惊，他们脑中都在想着一件事，如果是以前的业，早就出手揍他了，不动手嘲讽也肯定是要的。但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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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坐在对面的，是现在的赤羽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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鎏金的眸子似失了光彩，苍白的皮肤像是被水浸泡过般，而那赤红的发色又是那么的刺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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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……你没事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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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渚同学？啊，是你们啊。好久不见了嘛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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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容，放大，愈加讽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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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上去还蛮有精神的嘛，这两星期算是我们白忙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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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探访的男孩之一抱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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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找我吗？是班长和渚组织的吧，真是谢谢你们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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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赤羽！别打马虎眼了，把真相说出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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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真相？渚其实是女生的真相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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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狈的“犯人”妄图混科打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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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同学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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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，不要再开玩笑了，浅野同学不是你杀的对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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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班长，如果你说的那个浅野是浅野学秀的话，那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，我，杀死了浅野学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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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从未看见过赤羽业这幅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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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，却挟着一种无言的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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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向来很冷静，脸上狡黠的笑总让人琢磨不透，做事果断决绝，让人佩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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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现在的他却不是以前的他了。

“…听明白了吗？没有任何原因，也没必要需要什么原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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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羽业原本帅气的脸庞仿佛变成了他们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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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感受着从内心深处的裂缝中不断涌现的恐惧，失望，悲伤，但为什么最主要的，却是心疼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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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呆地看着警察把突然暴起的业压在桌上，甚至连电击枪也拿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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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呆地不知道被谁给推出了房间，被挤来挤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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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呆地望着房门缓缓地关上，把他和昔日好友隔在两个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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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呆地与好友的那双眸子对上，却彻底地愣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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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原本以为会看见的怨恨，而是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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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情仍然狰狞，但此时再看却如此虚假，像是电视剧里仍不成熟的演员，眼角挂着泪，眼中却荡然无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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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太平淡了，仿佛对一切都心满意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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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一切好像都寂然无声，身体开始将一切精力灌注在「感受」上，感受那个人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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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托……拜托了！业同学！不要抗拒！让我知道你现在的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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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了！……怨？不对，感、激？还有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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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然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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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渚！你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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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茅野同学……没，没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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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就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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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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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瞪大双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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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渚，难道你还要待在这吗？你看到也听到了吧，业他自己亲口承认的杀人，你还要偏袒包庇他吗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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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觉得业不是那种人，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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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是什么人你真的清楚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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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，前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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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长急急追着愤愤离去的男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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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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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渚，你别生气，前原同学只是看到业同学那个样子……有些伤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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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渚，其实前原他也和你一样担心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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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神琦同学，茅野，我明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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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在担心着业，即使亲耳听见业的认罪，即使明白业可能真的是凶手，但是，看见自己的朋友，一点也不否认，一点也不反抗，还是会有无名怒火涌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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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能……业同学真的是凶手吧。”神琦的呢喃悄然入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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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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渚在心中默念，冷漠地探到少女眸中诡异的忧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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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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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不符逻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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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没有合理动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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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业如果是凶手，刚刚，关门的那一瞬间，他所感受到的一切，就无法解释了。

【枷锁】
浅野学秀知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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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羽业非常非常在乎杀老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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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浅野学秀第一次听他说E班的故事，直到阖眼的最后一刻他都这么认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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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，他敢说赤羽业在乎杀老师比在乎他自己的父母还要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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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第一次跟着赤羽业逃课，这对从小到大从来都是优等生的会长大人是从来没有过的糟糕经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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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如同往常一样来到那座曾经嘻闹过的后山，爬到旧校舍前，一齐躺在了刚刚萌芽的青翠草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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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，他是被赤羽业一把拉倒在地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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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这样不在乎礼节和干净与否过，这也是个新奇的经历，以前的他向来认为躺草地就是无聊浪费人生，但他亲自试过之后才明白了这种看似平凡的行为的妙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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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尖充盈着生命和泥土的气息，目及处是湛蓝无边的天空，看不见大地，但背后结结实实靠着的，又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，这种感觉实在奇妙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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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你整天绷着一张脸，偶尔放松放松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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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偏头，赤羽一只手撑着下巴，猫咪一般的眸子紧紧地锁住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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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俩，是对手，也算朋友，因为性格相似，所以了解对方，就好像有种心有灵犀的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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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少年此时安静地闭着眼，脑袋枕着手臂，鼻尖正对着一朵小花，花叶随着微小的呼吸轻轻摇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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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灿烂，一点一点的静谧时光，在流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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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难得的放松让他有些恍惚，鬼使神差地就脱口而问出埋在内心深处的疑问：“你曾经的那个杀老师，以及E班，你真的很在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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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的他瞬间后悔了，身体僵硬，周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，弄得他浑身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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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许久，没有回复，他盯着少年，松了口气，看来是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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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吗？”他正松口气时，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句差点让他咬了自己的舌头，望去，却见少年的眼睛半含危险之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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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问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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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免得到危机之时不清楚我的底线到底在哪里，是吗？”少年的神情依然平淡，“——可有时候，我也不清楚答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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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”他挑眉笑了，这样的答案正在他意料之中，“但是按我看，你大概会抛弃一切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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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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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便当这是个试探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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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少年微微思酌，沉沉地盯着他，“你查到了些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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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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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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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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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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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最可悲又无奈的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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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就是一个故事，还没有拉开帷幕，早已决定好结局，准备好谢幕。

【沉默】
“乌间老师，找我是因为业同学的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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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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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抱歉，我们没有成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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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意料之中。不过，这也更加证明了业不是凶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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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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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很聪明，毫不夸张地说，他是天才。缜密的思维，恶魔的统帅能力，超强的预判……他是绝不会如此失态的。唯一说得通的就是，他用这种方法来隐瞒真相，掩盖事实。看似疯狂实则条理清晰，一步步将我们引入他设好的思维圈套，让人忍不住去相信，他就是凶手。怎样也不松口，坚持自己的说法，这恰恰说明他从始至终都清醒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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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老师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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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渚，其实你感觉到了吧，他的精神状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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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是。冷静。从容。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。所以我相信他。他绝不是凶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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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没错，你和我的观点相同。但，也只有我们认为他绝对无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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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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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「感知」这种东西若非亲自体验，其他人是不会相信这种类似第六感的笃定的，除了我们，即使是E班的同学，就算是伊莉娜，多多少少也有怀疑。我一直被警察盯着不好行动，因此你是找出真相的最佳人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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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明白了。我应该做什么，有线索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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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想保护的东西，应该是那个凶手，甚至可以为他替罪。所以我从他所珍视的事物入手，最终我发现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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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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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人际关系不复杂，他最在乎的，是……E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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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E班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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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犹想解释自己不是怀疑E班，只是提出一个侦查的方向，却被少年打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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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乌间老师不用解释，我清楚的。确实，比起其他人，身为E班一份子的我对E班才更了解更清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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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清楚，E班真实而丑陋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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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一定要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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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可饶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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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班啊，果然，这就说得通了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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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垂下头，过长的发丝遮住了眼中深藏的狠利和绝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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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事情，需要掩盖，不能告诉旁人，旁人也无法理解，只能深埋于心底，各人自知便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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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，这次他们做得太过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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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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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你们想闹，就应该想好我会怎么做，预知到自己的结局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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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丝毫未察觉自己学生暗潮汹涌的想法，或许察觉了，但不想点破，把这些暗道道摆到明面上来的话，可是会不由自主地招来大片大片的黑暗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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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倒是和普通老师一样，明明对讲台下学生的小动作一清二楚，却习惯性忽视，因为真要追究不仅费时间，还伤人和，可笑的是学生们还以为自己的小把戏天衣无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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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，古往今来又有多少老师真正掌握了教学之法，这样做的下场，就是到最后失去了对学生的掌控，一切朝着无法预料的地步发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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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好，那一切交给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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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不过……老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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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疑问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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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业同学这么做是在保护那个「真相」吧，我们违背了他的意愿，最后的结局甚至可能会更糟糕，又该怎么做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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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想坚定自己的决心，又像是为了隐晦地嘲讽刁难一下这个局外人，渚天真无邪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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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看情况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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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可真狡猾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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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和上司学的吧，男人自嘲地鄙夷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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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忆起了那遥远得恍若隔世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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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刚入暗杀教室时，他也是用此时男孩的语气，问他的上司，如果完成任务一定要伤害到学生，应该如何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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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坐在办公桌那端的发福男人是怎么回答的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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嘛，大概和现在的自己如出一辙吧。

TBC